前些天，写了一篇《数算女儿身上的恩典，结果难倒了当爸的》。在文章里里还庆幸，从出生到现在，一年多时间，从未因女儿生病，医院跑过。

话音刚落没几天，昨天，竟然上演了一出。

（一）

昨天周日，上午聚完会，看着天气不错，和教会几个朋友，带着小孩，开着车，去了奥森公园。三四家人，三四个小孩，彼此都很熟悉，形同一家人，大人、小孩都玩的都很happy。女儿爱走，她妈跟着后面陪着玩，就在不远处。孩子她妈一时玩的高兴，拉着女儿的手转圈。结果胳膊脱臼了！

除了她妈，谁也没注意到。女儿当时立即哭了，可大家都没想到会是胳膊脱臼。她妈说是怀疑过，特意还看了下，没发现什么异常。清晨一大早就起来，一上午没怎么睡，又玩了这么久，累了，估计闹着要睡觉。大家都这么认为。

有人建议唱首歌再走。听到大家一唱歌，赞美的歌声响起，女儿的哭声，戛然而止。

看来确实是困了。抱着睡一觉，应该就没事了。“果不其然”，从公园往外走，抱在怀里，一路没哭。

（二）

从公园出来，走了十分来钟，来回好几次，像是要睡着了，眼睛眯着，又突然眼开了，愣是没睡着。天气热，小孩心情烦躁，睡不着，情理之中，又找了个理由，把自己唐筛过去，心安理得。

朋友开车送，回家的路上，却哭个不停，哇哇的哭，怎么安慰都不管用。十分钟过去了，二十分钟过去，转眼又半个小时了，一点停下来的迹象没有。

是不是饿了？又困、又累、又饿？

路边有个小超市，停下车买了些酸奶、饼干。刚开始，给，不要。喂，嘴巴紧紧的闭着。脾气不小啊？！

把吸管硬筛到嘴里，尝到酸奶的滋味时，突然间不哭了，自己还要用手拿着喝。

终于松了口气，安静了，不哭了。一路平安到家。

（三）

玩了一下午，大人、小孩都困。到了家，稍作休息，就都上床补觉。

女儿也很快入睡，睡得还那么安稳，小小的鼾声，听着甚至可爱，成了我们最温暖的催眠曲。

一觉醒来，人清醒了很多。打开电脑，想写点东西。屋里平和安静，这边滴答的键盘声，那边女儿的小鼾声，此起彼伏。

时间就这么安静的流淌着，一晃就已经七点多。女儿终于醒了，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短啊，这回精神多了吧。媳妇给她穿衣服，女儿却一直仍很安静。突然间，发现左边胳膊有些不对劲？！

“是不是脱臼了？你过来看看。”

“脱臼”？好久没都听到这个名词，几乎都快从自己的词典里自然消亡了。

“让拿点东西试试。”

拿串钥匙放在女儿左手上，“啪”的一声，立马掉在地上。

“女儿，别吓我。”她妈，情不自禁的来了一句。我的心，也突然间紧张起来。

从地上捡起钥匙，拿的稍高点，摇晃着引导女儿，试图让她抬下左手。没什么动静，好吧，直接挂在手上，这回倒是没掉。

可还是不放心，抱着往沙发一坐，左手摸摸，抬一抬，右手摸摸，摇一摇。越摸越感觉不对，越摇越感觉有问题。

好吧，应该是脱臼了。走吧，去医院。赶紧简单收拾，拿着包，就出了门。

（四）

附近两医院，打车一会，就到了。

去了急诊，服务台一问，急诊没有儿科？！

怎么办？旁边一好心的阿姨说，急诊哪有儿科，医院都没有。急诊没有儿科，敢情这是常识？长这么大，竟然从来不知道。

这不行，那就去别的。媳妇说，回医院，那里应该有吧。

叫个车，居然还是刚才那个师傅，没走远，又接到我们的单。医院离得较远，车程二三十分钟。一路上女儿，抱着怀里没哭，安静的像是一个受伤的小猫小狗，让人又疼又爱。

医院。抱着赶紧去了前台。

“晚上急诊没有外科。只有白天才有。明天七点多，可以挂号。”

医院居然没有，而且还是儿童专科。这里没有，医院会有？

“医院吧，那里最权威的，要么儿研所。”

“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医生，明天白天早上来这挂号，来得及吗？”

“最好还是趁早去看看，现在处于快速发育阶段，时间长了，怕有影响。”

听了这话，心中的石头，一下子又重了很多斤。

（五）

咨询台护士的一句话，倒是提醒了自己，已经耽误好几个小时了，要等明天，还要十几个小时。今晚无论如何，必须得治好。

上一家不行，这一家儿童专科也不行。那去哪？突然间失去了方向。

先打个电话问问。医院那么远，别又白跑一趟。网上查了个咨询电话，好不容易接通。有外科，但不确保能接，得看脱臼程度？医院现场呗。

怎么办？医院几十公里路程，打车小一百。再说去了，大医院人多，要不要排队，能不能挂上号，挂上号能不能治疗，一堆问题冒出来？即便能治疗，回来肯定半夜了，打车回家还是个问题。谁愿意半夜开车从市中心往外跑？前两天同事加班，十一二点，说是等了半个小时，没打到车。

有了这前两次的经验，突然间明智了很多。

媳妇尝试跟朋友联系，看看那些孩子稍大的过来人，医院。结果，没有？医院也没有。

为什么会这样？我的上帝，上午这不刚去教会礼拜了，晚上就发生这事，心里不由的跟上帝嘀咕起来。求你告诉我们该怎么办？

实在不行，就医院吧。叫了个滴滴，没几分钟，车来了。

（六）

媳妇似乎还不甘心，还在网上查着。（事后看群，才知道当时已经有人在群里发起了代祷信息，应该是媳妇的电话透露了消息）

司机倒是挺热情的，一上车，就逗了会女儿，导航还没开始，就聊了起来，确诊下是否要医院？

“嗯。是医院”

“这孩子怎么了？”

“胳膊脱臼了。这里晚上没有外科，不让看。”

“医院挺大的，专业的儿科，还不给看？”

“说是建议医院。那里最权威。”

“医院这么远？还是先打电话确认下吧。”

“医院电话，急诊电话查不到。”

司机这么一问。为什么不再问问急诊电话？医院打过去，问一下，有没有急诊科电话。拨通号码，第一次，提示正忙。第二次，终于通了，还是那个态度，要去现场才能看能不能接受治疗，没有急诊科电话，说的很干脆。

“医院，就这么个态度？！”司机都有些无奈。

突然间，妹来了个电话，医院看看。怀孕期间，她就去那产检过几次。医院虽小，医院。（顺便替人家做个广告，不要介意哦。）

对了，医院？反正不远，过去问问。

（七）

就这么着，医院去，最小的一家，并不抱什么希望。

比想象的近，就几公里，几分钟车程就到了。热心的司机，穿过辅路，医院大门口。医院不大，下了车，没几步就到了挂号窗口。

“小孩胳膊脱臼了。挂哪个科？”

“外科。二十。”

“就在那边，朝里面走，能看到。”

离开挂号窗口，往急诊走廊一看，想不到，这么晚了，还有这么多医生站着，或门口，或走廊。看到我们抱着小孩，好心的指路。很快就到了外科。迎面就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，看到我们，满脸的笑容。

“怎么啦？”

“小孩胳膊脱臼了。”

“来，坐下，我看看。”我还没坐稳，医生的手已经拉着女儿的手，上下来回捏着。

把衣服脱了吧，这样看得更清楚些，心理这么想着。女儿穿着小裙子，把后面的拉链拉开，正准备把手弄出来，医生说“好了。”

“好了？”一脸的惊讶。

“嗯，好了，没事了。是脱臼了。等会让她在外面走走，抬手看看。现在可能还有些抵触。再等一会，就好了。”

“哦”，我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。医院，这还没坐稳，就这样治好了？

“会走了吗？”

“会了。”

“让她在地上走走吧。”

把女儿放下，没走几步，就伸手要抱。左手抬起来了？居然抬起来了？虽然还是以往的高度，但这一次，却感觉比往常高了很多。是真的高了，还是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，抑或期望值低了？这个已经不重要，反正是好了。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
“把这个单子拿到外面窗口吧。”

“嗯。谢谢。谢谢医生。”

“三十块钱。”

交完钱，很好奇，单子上怎么写的。仔细一看，“手法治疗。”

好一个“手法治疗”，我服了。

医院，媳妇提议去外面吃点，再回去。

“算了吧，家里还有粥，出门前就熬上了。”

到家十点，大约八点出的门，就两个小时，一波三折，犹如过了一个世纪，又好像经历了突然的狂风暴雨，一阵接着一阵，瞬间又雨停了，睛空万里，彩虹飘飘，真如做了一场梦！

/03/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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